掌門人醒了過來，但精神卻依舊顯得非常萎靡。

見到老祖宗，掌門人眼睛稍微亮堂了一些，想要行禮卻根本爬不起來。

老祖宗連忙按住了掌門人的身體，道：“不要拘禮，你躺在這兒就可以了！”

掌門人嘆了口氣，這才作罷。

此刻，一眾長老也都圍攏了過來，紛紛感嘆。

“泰山劍派實在做得太過分了！”

“這件事情，我們一定不能善罷甘休！”

喬清水也面露戚戚。

喬清水本是衡山劍派第一美人，但現在卻顯得格外憔悴。

掌門人也嘆了口氣，道：“老祖宗，弟子無能，竟會中了泰山劍派的陷阱。若不是他們，有弟子在，衡山劍派追趕上泰山劍派，再次成為五岳之首，指日可待！”

“罷了，這事兒不怪你。”

老祖宗擺了擺手，目綻精芒，道：“泰山劍派如此猖狂的舉動，早已引起武林各界的不滿。他們縱然能得意一時，難道還能得意一世不成？況且，咱們也並不是沒有應對之法！剛才長老們商量決定，讓十三長老許開以弟子的身份去泰山劍派進行武術交流，倒要殺一殺他們的銳氣！也讓江湖同道看看，泰山劍派不過是小人劍派，少年不強，後必頹唐！”

掌門人咳嗽了一下，先是看了許開一眼，然後沖著老祖宗道：“老祖宗，我有一言，要與您自己說。”

見掌門人目光閃爍，老祖宗神色一動，知道事情肯定很重要，當即沖著四下點了點頭。

於是，一眾長老包括許開在內，全都退出了房間，甚至喬清水以及兩個侍奉的下人也都退了出去。

很快，屋子裏面就僅剩掌門人與老祖宗了。

待得所有人都離開，掌門人忽然面色凝重地對老祖宗道：“老祖宗，我覺得我們的計劃應該更改一下了。”

老祖宗一怔，道：“更改成什麽樣子？”

掌門人道：“讓許開以弟子的身份去泰山劍派進行武術交流，終究只是弟子之間的事情起不到什麽大的影響力。我覺得應該讓我們泰山劍派所有長老一起去泰山劍派，進行一場長老之間的武術交流，這樣如果我們勝了就可以狠狠地打一打泰山劍派的臉面。”

老祖宗皺眉道：“泰山劍派這些年的確混得風生水起，頂尖強者很多……長老對長老，我們未必有勝算啊。”

掌門了搖頭道：“我之所以要下這個決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考核這些長老的應對能力。平日裏長老們不顯山不露水，也只是偶爾執行一下武林中的任務……但是這一次，我們面對的是比我們整體實力強上一頭的泰山劍派。這些長老面對泰山劍派這個巨大的壓力的時候就會展現出不同的能力與品性……我想，在這些長老裏面，選擇一個能力最強品性最好的當掌門人。”

聽到這話，老祖宗心頭一震，道：“你……難道……”

掌門人知道老祖宗已猜出來，當即嘆了口氣，道：“老祖宗猜得沒有錯，我雖然僥幸活著回來了，但……修為卻已經被廢了。而且，剛才我徹底確定，修為的確被廢了。”

老祖宗面色劇變。

本來在老祖宗看來衡山劍派還有翻盤的機會，因為掌門人總有痊愈的時候。

但是現在看來，衡山劍派卻休想翻盤了。

掌門人的修為徹底被廢了，從今以後就只是一個沒有用的普通人了，種種花養養鳥還可以，上陣卻做不到了。

老祖宗忽然瞇起了眼睛，想到了掌門人剛才那句話的另外一層含義，道：“你為什麽剛才才徹底確定？”

掌門人嘆道：“那是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心存希望。”

老祖宗道：“心存什麽希望？”

掌門人道：“十三長老許開的醫術不止是高明那麽簡單了，曾連續救還過數十名重傷等死的衡山弟子的性命，而且據說他的那套風雲舞柳九九八十一式揉捏大法可以激發人體的潛能。我一直對他心存幻想，但是剛才我就是被他救醒的，我也的確感受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流動，但丹田卻徹底廢了。縱然他的醫術能夠醫治好我的丹田，丹田裏的內力卻早已消散。內力都不在我體內了，他醫術縱然超神，又如何能讓我從一個普通人變成半步先天之境的強者呢？”

聽到這話，老祖宗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然後道：“想不到我們衡山劍派強者沒怎麽出，醫生倒是多了一個。”

掌門人搖了搖頭，道：“老祖宗，在新掌門上任之前，還要勞煩你多費心啊。另外，許開這個小子可以多觀察一下……許開是一個人才，您一定不要把他忘在了角落，否則是我們衡山劍派的大損失啊。”

見掌門人如此推崇許開，老祖宗記在心裏，道：“你放心吧，你小時候不就是被我挖掘出來的嗎？我看人不會錯，更不會漏掉任何一個對衡山劍派有用的人才！”

聽到這話，掌門人這才放心，笑道：“有老祖宗在，我也總算能安心休息一陣子啊。勞碌半生，總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見掌門人還在笑，如此心境倒讓老祖宗暗自讚嘆。

哪怕掌門人心理不好受，但在這種時候能表現出這個樣子已然不錯了。

……

老祖宗退出房間，沖著喬清水道：“你好好照顧你爸，有什麽事情立馬通知我們。”

喬清水忙點了點頭，道：“老祖宗請放心。”

老祖宗點了點頭，然後沖著眾長老道：“現在，所有人都去大堂，我們要重新開會，前往泰山劍派之事需要重議。”

眾長老議論紛紛，雖然好奇不知道老祖宗為何與掌門人說了一番話後就要重新討論去泰山的事情了，但是既然老祖宗都開口了，眾人也絕不敢忤逆，更不敢置喙，紛紛追隨老祖宗的腳步走向大堂。

重回大堂之後，老祖宗坐到上首，一眾長老也紛紛落座。

老祖宗環顧四下，然後道：“方才各位提議，讓許開以弟子的身份前往泰山劍派進行弟子間的武術交流，我與掌門人商量之後認為不妥。首先，弟子終究是弟子，即便贏了，所獲得的影響力也並不大，甚至很可能被泰山劍派盯住我們的根基，再暗中實行殺手；第二，許開終究不是弟子而是長老，萬一身份被人識破，就不是泰山劍派丟臉，而是衡山劍派丟臉了，所以此事需要重議。”

七長老皺了皺眉。

原本七長老之所以推薦許開，是因為想讓許開出醜，卻沒想到這個建議被推翻了。

難道掌門了故意護著許開？

大長老道：“那不知老祖宗與掌門人商議之後，是否有一個新的策略呢？”

“的確有的。”

老祖宗點了點頭，道：“我與掌門人商量之後，決定將弟子前往泰山劍派進行武術交流，更改為長老們去泰山劍派進行武術交流。首先長老代表的是一派高層，如果我們勝了，對於衡山劍派意義重大。”

六長老皺眉道：“泰山劍派乃五岳之首，高層實力非常強，更有六大長老十大護法，我們去了未必能贏啊……”

雖然六長老這話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卻也說的是實話。

眾人全都陷入議論紛紛狀態。

老祖宗目綻精芒，環顧四下，淡淡地道：“那……就要看各位如何應對了。一個強大的門派，不可能只是欺淩弱小，而面對強者的攻擊選擇退讓。我希望你們能夠讓我看到，衡山劍派是有未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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